连麦,指的是直播时与另一位主播视频对话。对小主播而言,与大主播连麦是难得的涨粉机遇。连多长时间,讲多少好话,全看大主播心情。越合大主播胃口,连麦时间越长,粉丝量自然上涨。但若是气场不合,几分钟就被赶走也是常事。 最多的一晚,贺娜收到2万多元的礼物,扣除平台和家族的6成,贺娜自己挣了6000多元,那是主播满月的庆祝,很多粉丝刷礼物,最贵的礼物1314元的神龙就刷了好几条,一条神龙的漫天光辉背后,贺娜能拿到700多元。 直播半年后,母亲生病,小花不得不离开电脑前,那时,直播只能依赖电脑。直到2016年9月,小花知道映客直播可以用手机随时随地直播,她立刻回归直播界。 视频主编的直播间,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不同主题风格各种网络直播平台数不胜数贺娜从中挑了陌陌旗下的一个平台,和家族长说好了每半个月播10个有效天,底薪750元,提成按40%算。 对所有人敞开大门的直播间,不可避免会进来“黑粉”,嘴里说着暧昧或骂人的粗口,原本脾气暴躁的贺娜,在小心应对中磨去自己的锐角。 “做了直播,拿钱不当钱了,总觉得花没了,去直播间里刷礼物就有钱了,一点斗志都没有了”, 黑白颠倒的生活中,贺娜在凌晨1点多结束五个小时的直播,嗓子有一点沙哑。 “玩直播挣钱,给我刷礼物的都是上帝,不能生气,还得捧着他们聊”,贺娜知道,如果直播中态度不好,被巡视的家族长发现,免不了挨批评或扣罚。 内蒙古女主播小花时隔一年重回直播,对女主播白热化的竞争十分惊讶。两年前,小花看着朋友直播轻松月入五万,大手大脚花钱,她偶尔也去客串主播,一下子爱上了这种自由的新玩法。 原想只挣个底薪也不错,但播了两天贺娜就发现,这个打着“恋爱约会率最高的陌生直播平台”收益乐观,播两天收的礼物钱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底薪。 混过一顿午饭后,贺娜开始了穿衣和化妆,她的出租屋,将通过一个直播的小窗口,开放给网络上的陌生人,贺娜要把陌生游客留下,变成粉丝,甚至变成守护者,他们刷的礼物多少,决定了贺娜的收入。 “她用这笔钱买了一个房子,一台车,我现在还不行”。朋友想带她上YY直播,可贺娜觉得三成分成太少了。 补光灯是直播时的利器,据说它能使肤质看起来更好“刷礼物的都是上帝 得捧着他们聊” 在长春这个收入偏低的东北省会城市,2000元已相当于一个大学毕业生的基本工资,而需要的只是每天和粉丝聊两个小时,吉林农业大学影视传媒专业毕业的贺娜看中了有底薪的直播平台。 熬过最初直播间只有个位数的时段,只要粉丝上了百位数,代表金钱的礼物就自动地增长,在平台播了两个月,赢得粉丝喜欢的贺娜挣了3万多元,私下她收到20多家平台的邀约。 当下,全民直播时代在快速过度到经纪公司、公会等执掌“天下”的时代。后者在培养大主播上的天价投入、积累的丰富经验、垄断性的流量和粉丝数等,都将成为小主播群体发展起来的“拦路虎”。“上来一窝蜂,越来越细分,如今冰火两重天。”一名业界人士如此评论。 一边是不劳而获的愧疚,一边是利益处处的诱惑。直播有毒,你中毒了吗? 某视频女主播在网上与粉丝互动关掉直播软件,贺娜蜷坐在椅子里,盯着黑掉的电脑屏幕,好半天一动不动,微信不断跳动出消息,那是深夜里寂寞的粉丝来找她继续聊天。 公社、家族相当于小型的管理机构,主播进入平台,第一件事就是选一个家族加入,家族长物色和面试合适的主播,以签约的方式对其进行培训,有些还提供直播的场地和器材,指导他们如何与观众互动吸引人气,“家族”或者“公会”直接从观众消费中抽成作为盈利。 晚上三五个小时的直播之外,贺娜把自己的下午时间给了新的平台,“这个平台白天人多,我就想好好播”。 Vista政商智库特约观察员 凌尘_文 “如果他跑了,我连和我一起的主播是谁都不知道。进入家族群里大家可以互加,有事可以一起对付他。”除了家族长每周或半月通过微信发的底薪,贺娜收到的礼物都是可以随时后台提现的。 婚庆司仪重回直播平台见证行业残酷 彼时映客直播日活跃用户超过1500万人,俨然移动直播领域的带头大哥。可逐利资本蜂拥进入,网络直播快速发展,用户量激增使得网络直播不断野蛮生长,巨头竞争下女主播的收入快速进入两极分化。 没钱就去直播间,一晚能收2万多元礼物 本篇为节选,全文是《政商智库》付费内容。 家族,有的平台也叫公会,公社,是在平台和主播之间,逐渐衍生出的群体,与之并行的还有迅速入场的经纪公司, 它们使直播生态形成了“直播平台——家族(公社或经纪公司)——主播”三个层级,三者将粉丝的打赏收益按比例三分。 利字当先的世界里,连麦常被明码标价。当红大主播的连麦机会动辄成千上万,小花曾经给一位有些知名度的主播刷了1900元礼物,但连麦申请却仍然被拒绝了。 |